原文:《Why Did Sam Bankman-Fried Plead Not Guilty?》by David Z. Morris

编译:Moni

SBF拒不认罪,有翻案的可能吗?

本周二(1 月 4 日),FTX 创始人 SBF 在纽约联邦法院对与 FTX 破产有关的八项刑事罪名指控表示不认罪,随后获得保释 10 个月。有阴谋论人士认为,SBF 或许和美国政府一些身居高位的朋友密谋,以骗取无罪释放。

实际上,这种「不认罪」请求很可能是 SBF 采取的一种策略:一方面,SBF 可能希望法官修改部分认罪协议;另一方面,或许 SBF 自认为这么做可以让投资者和公众看到他的「信心」,以便让陪审团相信他是清白的。

但是,现实情况真能如 SBF 所愿吗?

事实上,SBF 几乎没可能翻案

SBF 几乎可以肯定会被判有罪,一个原因能将他「置于死地」:FTX 和 Alameda 高管 Caroline Ellison 和 Gary Wang 均已认罪且与检察官达成合作,其中 Caroline Ellison 以及承认自己在 SBF 指示下执行了许多犯罪行为,其中之一就是 FTX 客户的钱不见了——这些钱一定去了某个地方,而知道这个地方的人也许就是 SBF。

坦率地说,SBF 在 10 月份进行审判几乎没有可能获得无罪判决,其刑期甚至会比认罪协议中设定的时间更长。更重要的是,接受审判意味着 SBF、以及 FTX 和 Alameda Research 其他人的一切行为都会被详细记录在公共记录中。此前曾处理过麦道夫案件的 Ira Lee Sorkin 律师解释说:「美国量刑的重要因素之一是评估罪犯所承担的责任,如果一开始认罪,根据规则可以获得一定程度的量刑减轻,但 SBF 的行为太离谱了(或将被判处 115 年监禁),而且执法机构可以访问 SBF 所有交易记录、伪造文件,有太多不利证据,尤其是 Caroline Ellison 以及 Alameda 和 Gary Wang 均已认罪,以至于减轻的量刑都微不足道。」

不仅如此,FTX 前首席律师 Daniel Friedberg 也已经于美国检察官达成合作,将共同处理 SBF 案件。Daniel Friedberg 早在去年 11 月 22 日就已经和两名调查人员进行了会面并提供了一些与 FTX 有关的详细信息,以及对冲基金 Alameda Research 如何运作的细节。知情人士称,Daniel Friedberg 没有受到指控,也没有被告知他正在接受刑事调查,而且还主动致信美国联邦调查局人员表达合作意愿,并希望作为美国政府证人被传唤。

另一方面,有人指出尽管存在大量证据但 SBF 仍敢于「不认罪」,是因为 SBF 此前在美国进行了大量政治捐款,现在他那些身居高位的朋友或许能提供帮助。不过,有这种想法的人可能不太了解美国的司法系统,因为一旦进入审判阶段,除非总统赦免,没有任何一个机构能让 SBF 免于判刑。

要知道,此前安然公司首席执行官 Kenneth Lay 与美国前总统乔治·W·布什和其他政客关系也很密切,但仍无法保护他最终免于定罪。所以,SBF 看似与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加里·根斯勒的亲密关系几乎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帮助。

「精英错觉」

按照上文分析,如果 SBF 无法得到美国政界及其一众好友的帮助,那么为何要在如此重要的审判中孤注一掷呢?答案也许源自他父母多年以来的「精英错觉」教育。

这个问题其实在 FTX 倒闭之后、SBF 被捕之前就能看出,那段时间他不顾律师建议有过几次「巡回演讲」,并谈到了他在 FTX 破产之前和期间的行为和心态,甚至一再声明根本不相信自己参与了欺诈。然而只要稍微了解一些 FTX 案件细节的人就知道,SBF 的言论十分荒谬,如果说他不是在装模作样的话,那么很可能已经深陷幻想、否认和双重意识之中。

人们常说,没有人会认为自己天生就是恶棍,或许 SBF 内心深处会觉得自己挪用客户资金都是出于善意。 SBF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状态,很大程度源于父母对他的教育,身为精英的他们(均是美国大学老师)没有给 SBF 灌输太多道德哲学,反而在不断吹捧和肯定他的才华。换句话说,SBF 从小到大的教育让他认为自己就是一个既有天赋又善良的人,尤其是整天挂在嘴边的「有效利他主义精神」进一步强化了「精英错觉」,但真实的他却是另一个人:纵容、兴奋剂上瘾、把 FTX 搞砸。

或许,SBF 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巨婴」。或许,SBF 余生将在监狱里学会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