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金的流動方式正變得與資金的數量同樣關鍵。無論是東南亞的薪資支付、歐洲的企業間結算，或是拉丁美洲的零售結帳，今天所做的設計選擇正在塑造未來十年的支付格局，並將決定誰將領先、誰將跟隨、誰將落後。
撰文：Will 阿望
2025 年的支付產業正處於一個轉捩點。曾經對普遍效率的追求，如今已演變為多種市場體系之間的競爭，每種體係都有其獨特的理念、能力和限制。有些體系專注於透過中央基礎設施實現控制和互通性，有些則優先考慮去中心化、可編程性和私有軌道。還有一些體系將支付功能嵌入傳統上與金融無關的平台、設備和網路中。
資金的流動方式正變得與資金的數量同樣關鍵。無論是東南亞的薪資支付、歐洲的企業間結算，或是拉丁美洲的零售結帳，今天所做的設計選擇正在塑造未來十年的支付格局，並將決定誰將領先、誰將跟隨、誰將落後。
全球金融體係受到非金融因素的影響，如關稅、資料治理規則、能源約束和國家安全優先事項。支付領域的日益分化，反映了整個金融體係正演變為一個由不同標準、時間軸、貨幣和信任錨構成的區域性拼圖。
在此背景下，支付產業仍是金融服務中最有價值的部分，從2,000 兆美元的價值流動中產生2.5 兆美元的收入（0.125% take rate），全球支撐交易量達3.6 兆筆。
由此，我們將穩定幣/ 代幣化貨幣的支付及金融，裝入整個全球支付版圖，或者說從Fintech 的角度來看，誰來整合，如何整合這些因地緣政治等因素造成的碎片化體系，以及如何根據自身的優勢來適配下一個支付時代的發展，是所有市場玩家當下需要思考的問題。
《2025 年麥肯錫全球支付報告》深入剖析了多樣化支付軌道的興起、數位資產的影響，以及人工智慧的變革力量，為在快速演變的全球支付生態系統中取得成功提供了路線圖。報告指出在瞬息萬變的環境中保持競爭力所需的關鍵要素。本報告基於麥肯錫「全球支付地圖」展開分析，該地圖涵蓋50 個國家的數據、二十多種支付方式，佔全球GDP 的95%。報告分為三大部分：
對2029 年前產業成長的基礎預測，詳細剖析經濟波動與政策變化如何導致利潤率和收入結構顯著分化的情境。重點思考，整合多支付軌道中是否能誕生新的收入點，這是支付發展的重要驅動因素。
重塑支付格局的主要力量，包括AI 原生營運與AI 代理的貨幣化、可程式支付流動性的新興模式，以及受監管的數位貨幣。重點思考，這些新興力量將會為原來的模式帶來什麼樣的改變。
支付業者在轉型體系中應關注的重點，聚焦於敏捷性、架構與信任。重點思考，該如何捕捉價值。
一、新經濟時代的支付收入
2019 年至2024 年間，全球支付收入年均成長7%。受利率走高推動，2024 年利息收入佔總收入的46%。當年增速降至4%，顯著低於2023 年的12%。放緩原因包括：利率見頂、宏觀經濟趨弱、低收益支付方式結構性擴張，以及持續的手續費擠壓。
分地區看，拉丁美洲成長11%，歐中非（EMEA）和北美分別增加8% 和5%，亞太（APAC）則下滑1%。儘管如此，支付仍是金融領域最有價值子產業，2024 年平均股本報酬率18.9%，部分機構超過100%。
然而，隨著多國利率見頂回落、存款行為變化，若無重大衝擊，淨利息收入預計年均僅增加約2%（至2029 年）。同時，消費者日益傾向帳戶直轉、數位錢包等低成本方式，交易型收入成長也將放緩。持續的定價壓力（尤其卡基生態）、監理趨嚴及平台化支付體驗崛起，正擠壓手續費模式。因此，我們預測2029 年前產業收入年均成長率維持4%，若全球受擾動可能低至3%，若生產力提升加速可達6%。以4% 計算，到2029 年總市場規模將達3.0 兆美元。
1.1 全球支付趨勢
整體來看，全球支付收入在消費者端與商業端幾乎平分，但各地區構成差異顯著。
北美偏向消費者支付，原因在於信用卡既是主要支付工具也是藉貸手段，反映了消費者信貸市場成熟及卡片忠誠度計畫強勁。
亞太地區則偏向商業，25% 的收入來自商業帳戶淨利息收入（NII），凸顯公司銀行業務關係深厚，以及快速成長經濟體對存款利息的依賴。
歐中非（EMEA）結構最為多元：20% 收入來自與貿易及財資活動相關的商業帳戶NII，20% 來自消費者帳戶NII，得益於歐洲較高的儲蓄基礎。
拉丁美洲與北美類似，也偏向消費者，消費者信用卡收入佔總收入的32%，反映了循環信貸的重要性以及消費者對分期付款的依賴。
1.2 收入結構下的支付發展趨勢
全球現金使用率持續下滑，在全部支付的佔比已從2023 年的50% 降至46%。帳戶到帳戶（A2A）支付日益普及，尤其是透過數位錢包完成的交易，目前約佔全球銷售點（POS）總量的30%，印度、巴西和奈及利亞等市場領先。
隨著交易量向即時支付等低收益軌道轉移，變現難度加大；在對交換費（interchange fee）和處理費（processing fee）實行嚴格監管的市場，這一問題尤為突出。我們預計，A2A 領域將逐漸出現新的經濟和收費模式，可能效仿印度做法－銀行已開始向支付聚合商收取統一支付介面（UPI）商家交易費用。
在企業對企業（B2B）支付中，數位化已全面鋪開，但主要集中在銀行轉帳、即時支付等低利潤通道。為獲取價值，企業（尤其是以軟體為核心的公司）正投資於增值服務（value-added service），包括發票自動化、對帳和營運資本工具；這些服務在中小企業以及醫療等仍依賴手工流程的行業尤為重要。
最後，新科技持續帶來機會與威脅。從代幣化貨幣、數位貨幣，到基於人工智慧的反詐欺和流動性管理，創新提升了安全性、效率和觸達範圍。然而，採用程度參差不齊。監管不確定性、基礎設施缺口和技術標準不一，使得進展僅在局部孤立發生。
二、重塑全球支付的三大力量
有三種結構性力量可能徹底改變個人、企業與中介之間的資金流動方式：
支付體係日益碎片化、區域化；
數位資產在支付場景中的大規模應用；
人工智慧帶來的變革潛能。
2.1 支付格局的碎片化與區域化
全球支付生態正進入前所未有的複雜階段，其背景是商品、服務與人員的高度連結。過去30 年，全球化保障了跨境資金的順暢流動。然而，地緣政治事件促使部分國家和地區減少對全球標準和體系的依賴。例如，對俄羅斯制裁使其被排除在國際卡組織之外，轉而依靠Mir 卡處理國內交易，並與中國銀聯合標應對國際需求。部分國家和地區正推動「支付主權」，以降低對全球中介的依賴；歐洲央行就在大力推廣以歐洲為核心的大規模系統。
同時，科技進步加速了在地化、區域化支付系統的成長。即時支付基礎設施的建設尤其關鍵，它催生出用戶的絕佳體驗（典型如巴西Pix、西班牙Bizum、印度UPI）。越來越多國內即時支付系統之間的互通性，為跨境支付提供了傳統標準之外的新路徑。其中，Pix 在拉丁美洲的國際化、印度國家支付公司（NPCI）向中東和東南亞的擴張，都是突出且高速發展的案例。同時，穩定幣的快速普及，也正在打造一條有別於傳統支付軌道的新通道。
這些地緣政治與技術變遷正在重塑支付版圖，帶來更強的區域化與多元化。要回到五年前那種完全全球化的支付體系已不太可能，因為推動分散化的力量早已啟動。然而，許多替代支付系統在擴張過程中遭遇阻礙：使用者體驗不佳、價值主張不清、治理缺陷、關鍵市場缺乏配套立法等問題層出不窮；在某些場景下，傳統舊系統展現出足夠韌性，甚至繞過或擊敗了新方案。
因此，支付格局正朝兩種都比現在更分散的結果演進：一是「多軌道＋全球通行密鑰」的多元生態；二是「在地化加劇＋全球標準衰退」的分裂世界。
情境A：多軌道生態配以「全球通行密鑰」
在較樂觀的設想中，地緣政治緊張局勢趨於穩定或緩解，支付標準保持強勁，並像「全球通行密鑰」一樣服務於多種支付場景和客戶類型。服務範圍可寬可窄——從線上購物到一系列加值服務；服務深度可深可淺——從針對某一產業的跨境金融解決方案，到面向大眾的簡單匯款。
在此環境下，各參與者必須應對多重挑戰：既要監控並監管穿梭於多條軌道的資金流動，又要面對不同用例與系統之間經濟效益的巨大差異，還要完成系統間的技術對接。由此，可能催生一批「整合者」與「聚合器」，它們能夠無縫拼接多條支付系統。在這個情境下，支付系統雖比現在更零碎化，卻能孕育創新與專業化，使多元解決方案並存，滿足細分市場需求。
情境B：碎片化升級，全球標準被侵蝕
若全球貿易與商業持續遭遇重大挑戰，地緣政治緊張加劇，各國可能愈發依賴本地與區域聯盟，逐步脫離全球性的商品、服務與人員流動。這情景出現的背景，是全球未能建構出讓「全球系統」與「本地系統」共存的框架。屆時，支付體系將不可避免地走向區域化。
各國和各地區將把韌性與自給自足置於首位，導致更多雙邊協議、中介貨幣和替代支付系統湧現，與全球標準漸行漸遠。久而久之，區域系統與支付工具將在各用例中佔據主導，從根本上重塑金融版圖。國際互聯將變得更為艱難，對支付技術堆疊造成深遠影響，特別是對跨多國、全球化佈局的機構。這可能加速穩定幣和代幣化貨幣的採用。
儘管第一種情境的國際連結更為順暢，但兩者都意味著過去統一的全球支付版圖將進一步碎片化、複雜化，解決方案也更趨於地化。對企業與金融機構而言，要適應這個新現實，必須具備彈性、創新能力，並深入理解驅動資金流動的各項力量。
2.2 穩定幣與代幣化貨幣（Tokenized Money）的加速採用
穩定幣和代幣化貨幣正日益成為金融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儘管尚未跨越被廣泛採用的臨界點。產業規模正在快速擴張——穩定幣發行量自2024 年初以來已翻一番——但在全球每日數以萬億美元計的支付總量中，其佔比仍然有限：目前日均交易量約300 億美元。
多重訊號顯示，穩定幣正逼近「破局」時刻。首要因素是監管規則日益清晰：美國（新近通過的《GENIUS 法案》）、歐盟、英國、香港和日本均已出台或完善監管框架，明確發牌、儲備管理、反洗錢及客戶盡調等關鍵要求。跨區域框架能否對齊，將決定跨境穩定幣業務能否走通；而規則明朗化本身會降低准入門檻，尤其利好傳統金融機構，並提升市場對穩定幣的信心。
技術基礎設施也在快速升級：透過把交易處理從主網遷移到更擴容的Layer 2、採用更高效的共識協議，吞吐量持續提升；面向用戶的數位錢包、銀行級託管方案愈發可靠且易得；先進的鏈上分析工具增強了安全與合規能力。
更具說服力的驅動力來自於真實場景需求。雖然穩定幣最初僅在加密資產交易結算等小眾領域流行，但其潛力已被更廣泛用例認可：代幣化存款可讓客戶在日內瓦計息且隨時可用；穩定幣可提供「7×24」即時結算，成為傳統代理行網路的替代方案；在本地貨幣波動劇烈的地區，錨定為全球貨幣的穩定貨幣。機構級應用也開始浮現，如B2B 司庫管理、供應鏈融資、回購協議等。此外，穩定幣的「可程式化」特性可衍生新場景，包括解決託管難題、把政府福利限定在特定消費類別等。
過去18 個月，多項高調官宣、合作及併購表明，業界正全力捕捉代幣化資產的價值。然而，廣泛採用也帶來必須審慎管理的風險。儘管主要市場監管趨明，但全球仍缺乏統一、連貫的監管框架，可能引發不確定性甚至市場擾動。若某發行方儲備不足，穩定幣可能脫錨，信任崩塌；頭部穩定幣一旦失敗，衝擊波可能蔓延至更廣泛金融體系。
此外，要讓穩定幣真正普及，終端用戶需改變「只是法幣兌換橋樑」的臨時心態，轉而願意長期持有。一旦多數客戶把資金留存於穩定幣，傳統銀行的存款資金來源與收入模型將會被顛覆。
穩定幣的興起也與「多軌道支付」大潮流同頻－例如，商家收單機構在統一解決方案中同時支援刷卡、A2A 轉帳與穩定幣。領先企業已邁出重要步伐：PayPal 現已接受多種數位資產付款；Coinbase 推出綁定穩定幣的金融卡，信用卡產品也即將面世。其他服務商若想滿足客戶的穩定幣相關需求，必須抉擇：是自建能力，還是與聚合商、整合方合作。
三、支付參與者的前進路徑
隨著全球支付版圖重構成一幅由多元軌道、數位資產與智慧AI 代理交織而成的「鑲嵌畫」，產業參與者面前將出現許多可能的路徑。
本章拆解支付機構、商家、平台提供者及解決方案專家面臨的關鍵抉擇，探討各細分角色如何定位自身、持續創新，並在愈發「去中心化、可程式化、即時化」的環境中捕捉價值。
3.1 支付提供者：爭奪品牌與信任
當AI 代理開始主導更多消費者旅程，傳統依靠「產品差異+ 使用者體驗」的競爭手段或將失效。便利與個人化將成為基本門檻，主戰場將遷移到「品牌信任與關係」——誰能控制互動介面（無論是直接或嵌入式），誰就能以高黏性、難替代的方式影響消費者決策。
同時，新軌道、穩定幣與可程式貨幣將改寫消費者支付的經濟模型。智慧代理為消費者優化「何時、如何支付」可能擠壓交換費收益和利差，令本地/ 區域玩家成長承壓，也衝擊全球巨頭的統治地位。長期靠「結算、信貸、流動性低效率」獲利的大型機構與方案專家，需重塑價值主張，避免被小玩家與顧客「去中介化」。
最終贏家將是那些圍繞「代理式旅程」打造智慧、嵌入式、安全且情感共鳴體驗的玩家：不僅能預判需求、把複雜技術「翻譯」成直覺感受，還具備可解釋性，並與品牌信任承諾深度對齊。
各國對「支付主權」和本地方案的重視，將使本地/ 區域玩家受益、全球玩家受限。本地機構可成為本土生態（即時支付、身分層、央行數位貨幣平台）的「信任錨」，推動互通、連結網路並遵守當地政策；區域玩家（如歐洲Wero、巴西Pix）可透過制定跨境支付、數位身分與資料治理規則，引領經濟區塊。全球玩家則可能轉向更靈活、開放的架構，以容納司法差異；在部分市場，也可考慮與新興區域公司合夥，以彌補品牌認知與信任缺口。
3.2 商家：用支付手段留住顧客
消費者期望水漲船高，商家需提供無縫、可擴展的體驗，涵蓋多元支付方式、通路與合規要求。 AI 代理日益掌控需求端，將迫使商家以全新方式獲客，並在「支付編排、結帳智慧、個人化優惠」上達到新標準。
商家支付服務商必須從「支援收單」升級為「提供自治支付基礎設施」：智慧路由、即時結算、自動合規、動態貨幣最佳化等功能將成為預設組態。最大機會在於打造「賦能商業層」，幫助商家在多通路、多區域完成獲客、轉換與留存。此層既包括收單服務，也推動商家SaaS 與支付進一步整合。搶先行動者可將「區域化軌道+ 代幣化貨幣」的複雜性轉化為競爭優勢，透過可程式API 與嵌入式服務實現。
3.3 平台提供者：做生態賦能者
橫跨價值鏈與多條支付軌道的「大型多產品」平台，具備用AI 與可程式貨幣升級能力的天然優勢，可協助銀行等傳統客戶加速創新。其業務廣度使其能編排完整終端客戶旅程，並充當AI 代理與可編程金融的「控制層」。豐富的數據資源，更為大規模決策與個人化提供燃料。
然而，許多平台雖「面大」卻「點弱」，在具體功能上落後專家。若盲目疊加全能新功能，可能進一步拉大與專業玩家的差距，反而促使客戶向外尋求「最佳品種」方案。
因此，平台需明確策略優先級，決定資源投向，並針對不同客戶群（銀行、商家、企業、個人）有效落地新技術。憑藉研發與開發者生態，大型平台可在特定服務領域持續保持創新領先。
3.4 解決方案專家：解鎖細分價值
專業型參與者——例如跨境支付專家、單一軌道收單提供者以及應付/ 應收自動化廠商——既面臨機遇，也伴隨風險。支付體系的碎片化催生了大量邊緣場景和細分利基，正好適合「點狀解決方案」深耕；然而，代理式工作流程與可程式貨幣的興起，也可能把那些缺乏獨特智慧、深度或槓桿的功能商品化。
因此，專家的致勝關鍵將在於：瞄準複雜且富含智力附加價值的用例，並將自身能力深度嵌入平台與代理生態；同時既要適應區域差異，又要保留跨軌道、跨環節編排更大工作流程的能力。
具體路徑舉例：
把跨境支付系統改造成「嵌入式引擎」，讓平台或代理商能夠根據即時費率、外匯波動和到賬時效動態擇路，並與可編程錢包深度整合，實現多幣種、多軌道之間的現金最優移動。
將KYC/KYB 規則引擎升級為「可程式信任層」，由代理系統依據交易類型、司法轄區和客戶畫像即時調整准入流程，實現onboarding 的智慧化與差異化。
四、在下一個支付時代蓬勃發展的六大策略
面對「智慧、可程式化、互聯」的支付新紀元，參與者可採取以下六項核心策略，搶佔新增價值。
以「智能簡約」為設計宗旨
當消費者與企業愈發依賴代理與自動化，信任與普及的關鍵在於「把複雜留給自己，把簡單交給客戶」。必須在產品核心嵌入簡約、透明與個人化，讓使用者在無感操控中保持對資金的完全掌控。
把互通性當成基礎設施
跨國、多軌道交易將成為任何可預見未來的常態。即時橋接不同資產類型、司法轄區與合規制度的能力，不再是差異化賣點，而是「入場門票」。參與者需建構原生支援上述需求的彈性基礎設施。
把智慧推向邊緣
決策必須在交易發生的瞬間、在代理商體內、在可程式合約裡完成。路由邏輯、詐欺偵測、流動性管理都應直接嵌入軟體代理程式、API 與工作流程，而非依賴集中批次或人工審核。
讓合規可編程
面對日益碎片化的監管，能把「本地合規」寫入代碼的玩家才能規模化。模組化政策引擎與區域化邏輯將取代人工流程和硬編碼規則書，實現「一鍵適配」全球合規。
融入生態，而非對抗生態
在模組化、可程式化的世界裡，勝利屬於「被他人當作基石」的層：無論是智慧、信任、流動性或連結能力。獨立護城河將被侵蝕，嵌入更大生態的角色才能長久。
把信任做在「上游」
當AI 與自動化成為交易發起方，企業需把透明、可解釋、錯誤回溯設計進系統，使用戶與監管都能隨時知曉「發生了什麼、為何發生」，從而在「交易之前」就贏得信任。
五、總結
支付產業不僅在適應新技術或市場變化，更在從根本上重塑其基礎架構，以回應地緣政治力量、新興數位範式以及日益加速的人工智慧。在這碎片化卻是相互連結的未來，成功關鍵在於承諾實現多樣化支付軌道之間的無縫互通，並主動擁抱複雜性。
未來幾年，那些能夠將挑戰轉化為機會、在敏捷性、創新與信任成為最寶貴資產的世界中開闢新路徑的玩家，將獲得豐厚回報。
